-01
“迪瑞,我们需要你去接近瑞塔,她是这个任务的突破口,她喜欢年轻漂亮的男人,而你正好有这么一张脸蛋。”在一间隐蔽的小房子里面,两个男人坐在这儿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位男人在喝下一口酒水以后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让正在喝咖啡的迪瑞呛了以后,他拿起垫在腿上的餐巾慌忙擦了擦身上的咖啡渍,又抬起头来盯着男人坚定的眼睛,有些无奈地笑了说:“为什么你们总让我做这些事,我又不是地下市场里的舞男。”说到这儿,迪瑞把餐巾往桌上一放,抬起头来回忆些什么,他的那张脸蛋在回忆的时候露出了嫌弃的意味,以及一种不愿意去回想的逃避。
这个让他觉得可怕的对象是上一个任务的目标——一个黑白通吃的地下角斗场的主人。那个男人是一个有着怀孕一般大肚子的六十岁左右的人,他偏好美人,不论男女,所以那次迪瑞十分顺利地接近了他。
他带着迪瑞去往一个又一个的重要场所,迪瑞在他看来,像是一位能够带得出去长面的“女伴”。在一段时间的交往以后那位看起来凶狠的男人终于把迪瑞邀请到了他自己的家里,那天夜晚,迪瑞是带着必死的心去赴约的,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健壮,又不像什么善茬。
但迪瑞怎么也想不到他和男人一同走进屋内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他一生也没办法去忘记的画面。
“他是个变态。”迪瑞看着坐在桌对面的男人说,在会想起那个让他发颤的场景后,终于没能再保持那份冷静,就这么皱着眉头,嘴角抽搐着大喊:“你见过一个胡子都花白的老年人穿着渔网袜像地下妓院的舞女一样把你当成杆子来跳舞的场景吗!”迪瑞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了一副仿佛吃到腐烂的鱼肉的表情。
他又想到那个几乎可以当他父亲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渔网袜贴在他身上扭动的时候,他甚至能在昏暗发紫而暧昧的灯光下看见闪亮的白色腿毛,以及凸出来的下垂裆部。
他踩着高跟鞋,摆动肥大的臀部,又贴着迪瑞的裤裆在那儿蹭来蹭去,就像那些为了生计而卖力的舞女一样,这位年老的男人也卖力的用自己垂老的身体去讨好迪瑞。
又或者说是迪瑞的下身。
妓女靠卖肉而获得钱财以此维系生命,而这位可怖的老人,靠钱财和权力去勾引这些年轻健康的男人,以维系自己不停收缩,渴望被玩弄的屁眼,而且是个松弛的老屁眼。
那时一向敬业的迪瑞的脑子里不止一次出现了想要放弃任务的念头,他甚至想就这么表明自己的身份,让这位老人把他杀了比较好,但责任心让迪瑞艰难的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失去人生最重要的尊严以后,门外就响起了枪声,而迪瑞也在混乱之中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那也是迪瑞第一次为了任务失败而在心里沾沾自喜,在他逃离这儿的时候,他的步伐飞快,他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扬,甚至有些乐得发抖。
当然,这一些迪瑞并没有和组织的人说起,只是搪塞这说道:那天很混乱,我没办法才终于逃了出去。
所有人都为了他死里逃生而庆幸,但没人能看见在那天月光下面,奔脱如兔的,仿佛获得了新生的,在黑夜里快乐得高歌的男人。
“我知道间谍需要去做任何事,”迪瑞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情绪从那个吓人的角斗场主人那儿抽离开来,他叹了一口气,又抬起眼睛看着那位正在喝酒的男人,有些不满地说:“但你们也不能总叫我去做这些男妓的事,我又不是一根没主见的黄瓜。”
他又说:“也不是胡萝卜。”
那天迪瑞在那间隐蔽的小房间里委婉的拒绝了男人给他的任务。
最终他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服,在胸口处别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又穿上擦得锃亮的皮鞋来到了这个酒会的现场。他站在门口那儿看了许久,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面竟找不出一丝欢喜的神色。
迪瑞就这么看乐一会,直到身旁有人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后,他才连忙回了对方一个得体的笑容,又互相点头示意问好,迪瑞看着前方陆陆续续进入大厅的背影,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后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这个舞会就是他今天的目标,瑞塔,所举办的一个酒会。根据他们组织的情报,这个酒会只有被邀请的人才能参加,并且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酒会,更应该说是一个给各个势力联合,“交识”机会的场地——许多人带着他们所圈养的漂亮孩子来到这儿,就是为了迎合这里某些人的变态口味。
迪瑞,他的身份则是一名在商业上小有名气的,靠金钱为纽带连接许多政界人士的一个商人,他没什么高尚的职业,但足够有钱,所以他才有资格被邀请参加。
而他这次的任务就是能够获得瑞塔的信任,从她身上获取这个让人丧胆的,几乎深不可测的家族的一些军火贩卖,又或者地下人体交易的信息。
迪瑞在进入酒会的时候就保持着以为绅士特有的风度,他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酒杯,像个
优雅悠哉的人一样闭着眼睛细细品味美酒,他的气质在这一群高贵的上流人士里面也算是独特,能让人眼前一亮,当然这也归功于他俊美的脸庞,如果是一只癞蛤蟆站在这儿,就算它有着最高尚优雅的动作,也只能被男人的皮鞋碾碎,又或者叫女人的高跟鞋去踩爆它的脑袋。
当然,迪瑞也不仅仅是在这儿光喝酒,他更像是一个把自己藏匿在人群之中,尽量让自己不显眼的一个观察者,这样他才有机会去套取更多的信息,并把它记在脑袋里。
不过他这头金发注定他不能很好的把自己置于人群的边缘外面。
很多人路过他身边时,总会想方设法和他说上几句,当然也不全是因为他的脸蛋,更是因为他在商界里面积累的钱财——为自己找一个可靠的“伙伴”,或者更恰当的说是找一位可以压榨的人。
而和不同的人侃侃而谈,自信又不怯场的身姿也吸引到了这个酒会的举办者,他的目标。
那个女人像一个合格的猎手一样,早在迪瑞进入场地的时候就盯上了他,那头金发太过于漂亮了,但她并没有选择上去和迪瑞攀谈,反而是在与别人交谈的同时,又用眼睛的余光去注视迪瑞的一举一动。她脸上的笑容也因为看见迪瑞这样得体而显得绅士的风度而变得越发明显。
瑞塔站在远处应付着那些想要攀炎附势的人,但她再温和的笑容也没能隐藏住她眼底透露出来的不屑与轻蔑,现在这份自恃高贵的感觉也因为她过多的去注意迪瑞而变得明显。她甚至已经不再看着他们,只是偶尔回过神的时候会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应付的笑容。
这样的局面持续到了迪瑞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在盯着他的目光。
迪瑞顺着那个让人不安的,别扭的目光看去就对上了瑞塔贪婪又不加掩饰的目光,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渴望,这时迪瑞才发现从脊骨里传来的像是被一只蛇盯着的,让人觉得浑身发冷的怪异感觉从哪里来。
当迪瑞对上瑞塔的眼睛时,瑞塔也不再选择继在暗处里观察他,于是她迈开脚步,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貂皮披肩后就勾着唇向迪瑞走去,最终她也停在了迪瑞的面前。
她不同于迪瑞见过的任何的女人,她比其他的女人都有压迫感,甚至已经超越了性别,更像是一个俯瞰着小矮人的巨人一样,迪瑞也可以从她精明的眼神里看出那份野心勃勃以及位高权重者的独有气质,这让一向冷静的迪瑞心跳快了几分。
她伸出手来向迪瑞示好的时候,迪瑞早已整理好自己起伏的心情,同样抱着一个微笑看着她,又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瑞塔问他。
“诺笛。”迪瑞说。
-02
那天的酒会结束以后宾客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大多数人空手来到这儿,等离去的时候,他们又笑着牵走了许多漂亮的孩子,换句话说这是一份礼物。
偌大的房子里依旧有着明亮刺眼的灯光,但不再热闹。这儿变得很冷清,就连夜晚的风吹过窗口时留在这里的人也能很清楚的听见它的声音,同样的,他们也能听见钟摆在空气中晃动发出的机械声响。
等时针走过某一个数字,等比酒会结束时的深夜更深的夜晚来临时,空旷的房间里剩下的两个人就笑着放下酒杯,他们像是有默契的伙伴转身相拥在一起,又在寂静的伴奏下一同跳了一支舞蹈。
直到舞曲结束,两个人之中的女人才把眼中的贪婪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她把那位比她还要高上许多的男人推到了盛放红酒杯的巨型桌子上面,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俊美脸蛋,又伸出手来将指尖滑过他的脸颊。
她就像一个捕食者一样笑得张扬,用自带威严的经过岁月沉淀的嗓音笑着问:“你被主宰过么?像现在一样。”
“在您之前没有。”迪瑞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勾起唇角笑了,他的那双眼睛里完全看不见一点的反抗和不适,更像是愿意被驯服一样,但他的手又矛盾地握住了女人的腰肢,它向下爬行,来到了女人的大腿上面,最终像个禁锢人地绳子一样禁锢住了女人的双腿。
“你总会吸引各种人,”女人伸出手来抚摸上迪瑞的脸颊,向上慢慢地摸去,把食指插进迪瑞金黄色的头发里面,她看着迪瑞眯起来的眼睛,又弯下腰靠近他,将温热湿润的鼻息打到迪瑞的脸上,“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被黄金吸引吗诺笛?”
迪瑞笑着,但并没有选择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这么看着她,于是迪瑞身上的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她赤红的嘴唇吻上迪瑞,她不同于迪瑞以往碰见过的女人,她像个进攻者一样率先用灵巧的舌头撬开迪瑞的牙齿,掠夺迪瑞口腔里面的唾液以及空气。
等迪瑞的舌头也主动的和女人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她又用尖利的牙齿重重咬了下去,一瞬间血腥的锈味在迪瑞的口腔里面蔓延开来,舌头上的疼痛感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而迪瑞在疼痛之余也发现了这个精明的女人正在吮吸自己的血液。
她最终松开了口,又伸出沾染血液的舌头,像只吐信子的毒蛇一样舔了舔自己
的嘴唇。她眯起眼睛来看着迪瑞皱眉的,有些恼火的模样,又勾起唇角满意地笑了,这时她才回答了刚才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任何人。”
当女人的话音落下时,迪瑞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也再次确定了这个女人是之前任务里面的任何目标都没办法去比拟的,她更加危险,所以自己得更加小心,哪怕走错一步,下场也只能是被这只巨大贪婪的蟒蛇吞并入肚。
迪瑞的脸色在下一秒就变了,他忽然变得严肃,又有些冷淡,他对上女人精明的目光许久,就像一个被扰了兴致的人一样。
这样的神色让迪瑞身上的女人变得温柔了些,她正想去哄一哄这位漂亮的玩物,却没想到被他插着间隙抱了起来,于是下一秒原本骑坐在迪瑞身上的女人就这么被压在了酒桌上面。